你會怕跟孩子討論死亡嗎?
快要餓死的小灰狼壯壯,拖著疲憊軟弱的身體,走向森林深處,走著走著終於體力不支,倒在路邊…,壯壯心想:我快死了嗎?眼前出現一隻小白兔,看到奄奄一息的小灰狼,小白兔溫柔的問:你會怕死嗎?壯壯問:死是什麼呢?

活在新冠肺炎爆發時期的我們,每一次打開新聞,就看到世界上死亡人數不斷上升,很容易令人感到害怕。但或許更令人害怕的是:該怎麼與孩子們討論死亡呢?
我覺得不必害怕與孩子討論死亡,反而要擔心沒有跟孩子們討論死亡。這無法逃避死亡議題的期間,反而是與孩子們討論生命與死亡的最佳時機。
孩子懂死亡是怎麼一回事嗎?
一般人不與孩子討論死亡,可能怕自己在浪費時間,而心裡想:「孩子們怎會懂死亡呢?」這種想法似乎符合發展心理學的說法:孩子們到了某一個年紀,才能夠理解死亡(有的學者設定是九歲,參Carey,Conceptual Changein Childhood)。
但是,如果親眼見過住在加護病房的小孩,或聽過他們的故事,就會知道,連很小的孩子都可以對於死亡有深刻的了解。其他研究也顯示,就算孩子們對於死亡的認知是逐漸發展的,但發展的關鍵因素並不在生理年齡,而在經歷(參Blue bond Langner,The Private Worlds of Dying Children)。孩子們缺乏的不是認知能力,而是接觸機會。
或許,大部分孩子們的經歷與我一樣,先透過閱讀接觸到死亡。我自己在小學時最愛看的兩本小說《永遠的狄家》與《通往泰瑞比西亞的橋》,都與死亡有關。為了確保我不是異類孩童,我也特別詢問了一些朋友,發現有不少人跟我經驗相似。這說明孩子們在很小的年紀不但有能力探討死亡,而且也有相當興趣。
大家都知道,家長若不給予孩子符合家長價值觀的性教育,孩子們必定另找老師。同樣地,你若不與孩子們討論死亡,那孩子們豈不要從其他人身上,得到生命與死亡的觀點嗎?
就算願意與孩子討論,探討死亡有何意義呢?
狼與狗的故事敘述碰到人生盡頭的狼,迫使牠認真地考慮:「我今天若死了,我可以接受嗎?我今天若能繼續生存,卻失去自由,這樣的犧牲值得嗎?」在缺乏死亡危機感時,這些問題不容易認真探討。但是當死亡與我們距離很近時,就迫使我們認真地檢驗自己生命的優先次序。
聖經同樣提醒我們,默想死亡具有正面功能:「求你指教我們怎樣數算自己的日子,好叫我們得著智慧的心。」(詩九十12)對於詩人而言,認真面對自己的死亡可以教導人,在有限歲月中,學習分辨輕重緩急,而得到智慧。默想死亡,並且適當地懼怕它,可以讓人得著智慧。
同樣的,默想神並且適當地敬畏祂,也可以使人得着智慧:「敬畏耶和華是智慧的開端。」(箴九10)當一個人敬畏神,生命中其他事物的優先次序就會正確地被重新排列。
新冠肺炎破壞了我們很多的生活習慣,也迫使我們思考:我這一生到底最怕什麼?基督徒可以大聲地說:「我雖然有時候仍怕死亡,但是默想死亡卻教導我分辨輕重緩急。此外,我更怕得罪那完全勝過死亡的神,因此要活出討祂喜悅的人生,以回應祂的救恩!」
盼望《貓道上的哲學家》可以給我們機會,莊嚴地與孩子們一起面對人生中的重大命題之一:死亡。如果疫情迫使我們多多與孩子們一起認真默想,且坦誠討論死亡,或許我們會更了解自己真正該懼怕什麼。
撰文◎饒忠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