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帕契事件,讓她的演藝事業跌落谷底,是什麼力量翻轉她的人生,讓咒詛成為祝福?
五年前因轟動全台的阿帕契事件,讓有「美容教主」稱號的李蒨蓉,名聲瞬間跌落谷底。如今回顧這段過程,李蒨蓉沒有抱怨,只有感恩,因為上帝讓她破繭重生。
- 2020-06-0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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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是MTV台最年輕的華人VJ,之後還和眾多演藝圈大哥主持節目,並且當上偶像劇女主角,李蒨蓉的演藝生涯算是非常平順,她形容當時的自己:「妖氣沖天」,非常不可一世。
最年輕的VJ
「我十歲時拍了自己的第一支廣告片,酬勞是五千塊,是自己賺到的第一筆錢。」因為小小年紀就出道,她的金錢觀和對外貌的重視,肯定與同年齡孩子不同。「記得高中的時候,我已經可以養活自己,就讓媽媽替我辦了一張信用卡副卡,出門一刷都是上萬塊,看到喜歡的東西就買,都是我自己繳卡費,甚至同學還會借我的卡去刷。」
自嘲愛玩,並沒有放心思在功課上的李蒨蓉,很清楚自己不是讀大學的料。「高中快畢業時,正巧知道MTV台在台灣徵選華人VJ,我就很興奮,因為自己是忠實觀眾,平常就會模仿國外VJ說英文,也喜歡用錄音機把歌錄下來,反覆播放,我的英文就是這樣練的。」主辦單位從六百名參賽者中挑選了十位,李蒨蓉是年紀最小的,當年她只有十七歲。「我只要每天上下班錄影,一個月大約就有二十萬。我覺得自己很有能力,也更加心高氣傲,常常買東西犒賞自己,雖然賺很多錢,但還是月光族,物質慾望愈來愈強。」
25歲走進婚姻
李蒨蓉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異,她是看著爸爸的照片長大。雖然她不覺得自己需要父親,但內心深處,其實非常渴望父愛和健全的家庭,這也影響到她的感情和價值觀,間接促使她在正當紅的25歲之際,選擇走入婚姻。
「我十九歲時在夜店認識了先生,他給我的感覺很像父親,讓我有想和他共組家庭的感覺。」兩人交往時都很年輕,分分合合好幾次,李蒨蓉甚至還去作法,就是不希望七年感情化為烏有。「當我們再度復合並意外懷孕之後,我就覺得是上天的安排,但媽媽非常反對,因為她自己也是未婚懷孕,結婚沒多久就和父親離婚,所以不希望我走上和她一樣的路。」
李蒨蓉表示,在那個年代,單親背景讓她飽受同學霸凌。因為名字裡有個「蒨」,同學就會開玩笑叫她:「欠錢、欠爹……」,甚至還有人罵她是雜種。因為生活中沒有父親,讓她內心充滿自卑,也因為這自卑,造就了她極大的好勝心。當媽媽反對她結婚時,她就偏偏要這麼做,而且相信她和媽媽不一樣,她會有美滿幸福的家庭。
當時李蒨蓉正值演藝事業上升期,如果生子結婚,就是把機會拱手讓人。「媽媽最後沒辦法,就向我先生提出聘金的要求,但其實那時候要他拿出那筆錢是有困難的。為了展現決心,就把我的儲蓄全給媽媽,等於是雙手空空的離家,一心只想得到自由。」
李蒨蓉在普吉島的海外婚禮,當時可說轟動娛樂圈,大家都認為她嫁入豪門。25歲結婚,連續兩年生下兩個兒子,新婚還來不及磨合,就開始新手爸媽的生活,這讓兩人都承受很大的壓力。「當時最氣的就是聽到閨蜜說,在夜店看到我先生,而我只能在家裡餵奶、帶小孩。」李蒨蓉表示,那段時間她真的有苦說不出,因為好朋友都還單身,不瞭解她的心情。她也不敢向媽媽吐苦水,因為當初這婚姻就不被她看好,「因為我一跟她說,她一定會說:『妳看!我就說吧……。』」
阿帕契風波
因為有了家庭和孩子,李蒨蓉變為人妻,很多演藝機會沒了,一堆苦毒和抱怨,她只能藉由每次跑趴,穿戴最新名牌衣物來搏版面,證明自己的存在。但因為一則參觀阿帕契直昇機的打卡照,李蒨蓉怎麼也沒料想到,會引起如此大的風暴,不但演藝之路停擺,也影響到家人的生活。「當時的狀況已經有點類似群體霸凌,我除了接送小孩和買菜,就完全待在家裡,因為樓下全是狗仔。」每天在家裡看電視,名嘴們不斷的討論自己和家人,很多誇張、背離事實的言論,讓她很絕望,甚至也受到影響,覺得自己是個很糟糕的人。「當時也有媒體邀我上電視為自己辯解,但我覺得當下我說什麼,應該都沒有人想聽,就選擇沉默以對。」
為了這件事,她和先生第一次踏進地檢署,經過馬拉松式偵訊,外面幾十家媒體早已按捺不住,要她出來給大家一個交代。「因為偵訊時間太長,我的情緒崩潰,中間還暫停跑出去大哭。稿子是地檢署幫我擬好的,我記得我一邊背稿,聲音還在顫抖,但當我走出地檢署大門,所有鏡頭對著我時,我就一定把自己ㄍ一ㄥ住,絕不能流下眼淚。」
阿帕契事件還沒結束,李蒨蓉又因恍神,開車與人發生擦撞,再次登上媒體頭條,看似屋漏偏逢連夜雨,卻也是翻轉的契機。「有個叫Lisa的姐妹,之前就曾透過經紀人邀我,想介紹我認識信仰,但因為我完全不認識她,對基督教信仰也沒有興趣,所以就被我婉拒。車禍發生當天她第二次來邀約,當下我覺得自己怎麼這麼衰,彷彿在大海裡載浮載沈,已經快要嗆死了!突然大海裡出現一塊浮木,雖然我對它不熟悉,但我沒得選擇,只能先抱住它,就接受這個陌生人的邀約,自己搭車去找她。」

耶穌愛你
一開門,除了Lisa姐妹外,還有一張熟悉的面孔,就是音樂人黃國倫老師,他拿著把吉他對李蒨蓉說:「蒨蓉,耶穌愛你!聽我唱歌很貴,但我今天免費唱給你聽。」當天還有一位牧師,四人席地而坐,沒說什麼話,就是唱著她不曾聽過的詩歌。「但我很感動,然後一直哭,好像把過去兩、三個禮拜不被人諒解的所有委屈,都藉著淚水釋放出來。」
一直不在人前掉淚的李蒨蓉,那天哭得唏哩嘩啦,牧師當下就帶領她作決志禱告,Lisa姐妹送給她一本聖經,她回家一看就立刻被吸引。「原本我以為是一堆教條,結果都是歷史故事,我讀得津津有味,之後就在家附近找了間教會。」素著顏的她,原本心裡已預備好會被人指指點點,「我走進去時,所有弟兄姐妹看到我都嚇一跳,但一秒回神後,立刻伸出手來問候,那是我在外面不曾感受到的溫暖。」有次在敬拜時,她再次被神觸摸,感受到有一雙溫暖的手輕撫著她的臉龐。「那是主的大手,然後祂對我說:『蒨蓉,你不要再怪自己了,因為我愛妳!』當下我知道,原來自己還有重生的機會,就馬上跟牧師說我要受洗。」
受洗後,李蒨蓉很火熱的讀經和參加小組,但因為與先生信仰不同,也開始有爭執。「他不反對我去教會,但希望我不要來改變他的信仰。後來我就跟神禱告,既然我無法改變先生,那就請上帝改變我。」上帝確實改變了李蒨蓉,當先生發現原本不會Say sorry,永遠恰北北的老婆,竟然越來越溫柔,就覺得這信仰好像真的有兩把刷子,開始跟著太太一塊兒去教會。
化妝的祝福
信主後,兩人的關係越來越好,因為都知道自己是罪人,更能包容彼此,甚至她與媽媽的關係,也得到進一步改善。「大概是阿帕契事件過後兩、三年,我想再次開始演藝事業,有一天在敬拜的時候,就問神我該怎麼做?但祂竟然回答說:『去和媽媽和好。』我很納悶,我是要問神如何能再次接代言,但上帝很清楚再說一次,要我去和媽媽和好。」雖然上帝沒有給她東山再起的方法,但既然神要她去和媽媽和好,她就順服。除了平日邀媽媽到家裡吃飯,母親節也帶媽媽去教會。「在敬拜時,我右手抓著老公,左手抓著媽媽,我覺得自己好幸福。或許在事業上,我沒有回到之前的風光,但我覺得這是上帝要我先對準的事情。」
這回出新書,大部分媒體都持正面態度,當然有時問題還是很犀利。「以前碰到這種情況,我一定會先武裝起來、不認輸,但現在我已經可以坦承自己的軟弱,覺得很釋放,不用再去偽裝。」李蒨蓉笑著說。
回首過往,碰到這麼大的事,扛下這麼多壓力,她卻說是化妝的祝福。「世俗的眼光或許還在追求東山再起,站出來很風光給大家看,但這不是我要追求的。現在最重要的,是讓上帝在我身上,繼續做恢復和重建的工作,心靈層面大過外在的一切。」
以前的李蒨蓉光鮮亮麗,內心卻千瘡百孔;現在貌似失去傲人舞台,整個人卻「榮光煥發」,讓人眼睛一亮。「艷麗是虛假的,美容是虛浮的;惟敬畏耶和華的婦女必得稱讚。」(箴言三十一 30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