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曙羽的名字充滿文藝氣息,但其實取名字的過程並不浪漫。「我出生的時候,爸爸苦心研究,在南北各地尋找姓名學大師,為了要幫他第一個孩子起個『萬無一失,終生順遂』的好名,最後就取了這個名字。」
敏感體質
爸爸常南北奔波不在家,她和媽媽、弟弟就住在日式的宿舍裡。三個人一起睡覺時,她總是盯著天花板看,深怕自己睡著,醒過來媽媽就不在身謝曙羽邊。「感覺天花板好像是個浩瀚的宇宙,而宇宙的那端有雙眼睛凝視著我,就算躲在棉被裡,也逃不過那雙眼睛;成長過程中,一直覺得那雙眼睛在許多地方督促我,並不會感到害怕,只覺得心存敬畏。」
謝曙羽似乎是一般人口中的「敏感體質」,她記得自己有次在外婆家,明明是日光燈管,卻感覺是綠色的。房間裡只有她和阿姨,卻覺得很多人在辦party,讓她嚇到腿軟走不動。「每次描述我對靈的感受時,大人總認為是膽小、亂想,覺得我神經質、太敏感,由於從小就讀藝術相關的課程,所以他們總覺得我天馬行空,並合理化我的行為。」
當時只要家裡有小學生,幾乎都有訂閱國語日報。她記得很清楚,同學都是喜歡看笑話、散文、名人故事等專欄,但她卻獨獨對未來、預知、靈魂和生死之類的話題感興趣,甚至升上國中後,她的偶像並不是明星,而是弘一法師李叔同。「他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卻遁入空門,我很想知道原因。高中時讀了一本書《禪的世界》,覺得有種簡約、寧靜、淡薄的美感,也能套用在生活哲學裡,因此非常努力尋找那股安定的力量。」
憂鬱症來襲
謝曙羽十七歲的時候,終於告訴家人她想出家的決定。「我們家很開放、民主,也知道阻止只會有反效果,所以採取溝通的方式,要我緩個幾年,多看看現在的世界,如果仍然選擇這條路的話,他們也不反對,因此說服了我。」雖然暫時不出家,但空虛感仍在,謝曙羽開始迷上算命,想從中找尋答案。
「那些算命師總是把我的過去算得很準,但對未來都很保守,久而久之我也就失去興趣。但同時因為我的疑問和熱情無處發洩,開始覺得生命沒有存在的價值和意義,漸漸罹患了憂鬱症。」當時謝曙羽的病,嚴重到需要媽媽每天扶她下床,讓她到窗戶邊曬曬太陽;「我連舉手擦掉眼淚的力氣也沒,走到生命盡頭,發現只有兩條路可以選,一條是結束生命,另一條就是燃起對生命的熱情。」
謝曙羽小四的時候,在書桌前畫了一張素描,寫下自己的人生目標。「這三個目標分別是:法文、設計、戲劇。於是,我開始盤算怎樣去法國留學,就在籌辦過程中,憂鬱症不藥而癒。」後來,謝曙羽還真的就踏上留學之途。
「因語言關係,在歐洲學戲劇的人很少,學校裡面只有我一個亞洲人,所以只要需要亞洲女生的角色我都會去面試,而且幾乎都會通過。但回台灣之後,雖然和很多導演接觸,最後卻是一場空,落差很大。」
尋求神秘力量
因此,謝曙羽又開始尋求神秘力量。「我曾經拜過一個師傅,有警察破不了案的去請教他,竟然破案,讓我非常佩服,就跟著他練鐵砂掌、寫平安符咒、打坐靈修。」
謝曙羽越學越投入,後來成為一名通靈者。「比如我在跟你說話,當你提到某某人,雖然我沒見過,也能感應到他的一切。我也能幫助找不出病因的人找到源頭,或是替別人感應老公有沒有小三。」但幫助別人和預知未來的成就感,就在逐漸發現人終究無法勝天的無奈下,失去熱情。「太多人的無奈加諸在我身上,形成了莫名的壓力。後來我想離開,但靈界不願意放我走。牠們偶爾會幻化成不一樣的角色,透過意念控制我,雖然看不到也聽不到,卻可以具體知道他大概幾歲、男性或女性。原本只是指使我做事,後來會無預警的嚇我。例如我手裡拿的茶杯,明明裝滿了茶和水,卻能有一股強大的力量,將茶杯從我的手中搶走。」
邪靈纏身
以前謝曙羽害怕靈界,通靈之後因為小有能力而自豪;等要退出時才發現自己原來不是「通神」而是「通鬼」,開始過著痛不欲生的日子。「有一天邪靈威脅我,若我不照著牠的話做,就要讓我的朋友死。牠讓我看到朋友臉色慘白、脈搏越來越慢,她一直叫我救她,連她的女兒在一旁都驚聲尖叫,嚇得跳到她媽媽身上,瞳孔放大……。我非常驚慌,就跟邪靈談條件,牠不要我的命,牠其實是要我活在煎熬中、戲弄我。」
邪靈指示謝曙羽唸心經,徹夜持咒、三跪九叩膜拜,偷懶、喝水都不行。「一直到清晨五點,我整個人快虛脫了,牠又指定我到土城山上的廟,赤腳從山腳下三跪九叩到廟頂,當下我的精神非常緊繃,完全靠著意志力撐下來,最後我真的趴在神像面前,完全起不來。」這個邪靈還會威脅要讓她靈魂出竅,所以她睡也不敢睡,自己拜的師父也拿邪靈沒有辦法。
「就寢時一定要穿有口袋的睡衣,口袋會放符咒,改風水、作法都嘗試過,如果有高僧來台,再遠都會去求,但都沒效,睡夢中感受到靈在我周邊活動,有個古裝的小孩爬過我身,將我的手掌打開在旁邊玩耍;還有女孩在梳妝台玩我的髮飾、耳環……。」某天晚上謝曙羽非常累,睡著後突然感覺有個中年壯漢,掀開她的棉被,她被沉重又清晰的呼吸聲驚醒。
「我想趕緊起身卻動不了,睜開眼睛看到我的棉被完好如初,但我還是知道那個男子在我的棉被裡面,我使出渾身力氣開始掙扎,大罵說:『從今以後,你叫我拜什麼都不會再聽你了,你要威脅誰死我也不在乎。』」這一聲咆哮,好像真的把這個邪靈斥退,但她也虛弱無力了!呆坐在床邊一直到天亮,她發誓再也不要膜拜任何一位神,也不要再參加任何宗教活動,除非讓她找到,那個可以帶給她平安的神。
真的不一樣
堅持了一週之後,奇妙的事又發生。「有天早上我睜開眼睛,突然有個意念清楚地要我去大安路,當下快速地出門,很順利的上了車。到了大安路下車要過斑馬線時,手機響了,是在法國語言學校認識的台灣女生約我敘舊,當她說了地點,我抬頭一看就是她所說的咖啡館。知道我的事後,她說有神真好。原來她是基督徒,恰巧隔天有佈道會,就邀請我去。但其實我非常不想去,也信誓旦旦說過不再接觸任何宗教信仰,但嘴巴卻替我回答說:『好』,說完自己也嚇了一大跳!」
回家後,謝曙羽一直在想婉拒的理由,但還是說不出口。隔天一早,她竟然還提早到教會,看見廚房在煮愛宴,就過去幫忙,像回到家中一樣自在。「當天傳道分享的經文說道:因我所遭遇的是出於祢,我就默然不語。當下我立刻明白,是神在回應我,眼淚就一直掉,想起小時候那雙眼睛,於是開口禱告,感受到溫暖的靈和安定力量。」
當晚謝曙羽一直睡不好,翻來覆去,想起傳道說神無處不在,就起身禱告。結果那晚她哭得像孩子一樣,彷彿回到三歲,這輩子所有的悲傷、委屈都一股腦兒宣洩出來。「我感受到一股溫暖的微風,從頭上拂過,有個像父親一般高大的身影迎向我,雙手抱緊我,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定。」
邪不勝正
雖然對神有了全新的認識,但謝曙羽並非一下子就脫離黑暗權勢。「每次從教會搭捷運,都會遇到同一名男子,他眼神渙散、呆若木雞的被邪靈綑綁。有天我動了幫助他的念頭,沒想到他身上的靈突然全部往我身上撲,好似五花大綁,感覺快被掐死。回到教會趕快奉主耶穌的名禱告,那股力量就離開了!」謝曙羽的家在第二殯儀館附近,每次經過都彷彿有金箍圈住她的頭,認識神後她就禱告,情況逐漸好轉,最後完全不被干擾。幾個月後,有親友在二殯舉行告別式,她到門口就禱告,走進去時感受到其他的靈都不敢靠過來。這些特殊的經歷,讓她決定受洗。
不過在受洗前幾天,又進行了一場大戰。「我在家中午睡,感覺一屋子都是靈,各種時代、造型、男女老少都有,小孩扯我頭髮的同時我被嚇醒,立刻跪下禱告,感覺二股力量對峙。最後腦海上方傳出聖歌,內心感到一陣祥和,整個屋子突然乾淨明亮……。」受洗當天,謝曙羽特別到流動的溪水舉行洗禮。當她站在溪水中,魚兒就在腳邊悠游,當浸泡到溪水中被拉起時,感受到所有的靈都被斬斷,彷彿重生。
謝曙羽從小就很會規畫自己的人生,以為掌舵者是自己,靈修是一種自由和超脫,殊不知是另一種綑綁;認識神後學會交託,讓神成為生命的主人,得著從真理來的自由,更從服事別人中得到喜樂。「第一次走進監獄感覺很壓迫,又不斷聽到腳鐐在地板上磨擦的聲音,加上消毒水的味道,非常不舒服,但我卻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,面對那些犯人內心也沒有恐懼,反而是股平靜、篤定的感覺。神透過往日的經歷,讓我更有同理心對待這些人,很多問題的起因只是缺乏愛。」
行在光明中的人,何等蒙福。特別像是曾在黑暗中努力掙扎過的謝曙羽,每一天都能自由呼吸的感覺,真棒!
真情小語
很多時候人尋找自由,卻找錯了路;某些方法看似是捷徑,後來問題卻越來越大,甚至失去自由。經上說:「真理必叫你們得以自由。」當謝曙羽認識上帝,知道在她裡面的比世界更大,臉上充滿著喜樂,以前害怕的事都不怕了!因為上帝與她同在。
聖靈的工作和一般我們看到的其他信仰不同,基督徒不需要苦待己身,聖靈會幫助我們結出果子,那是仁愛、喜樂、溫柔、良善……。你也嚮往這種生命嗎?來敬拜上帝,就會經歷從神而來的保守和平安。